“我知道你为何事来这里,我对此很抱歉。你要求我做什么呢?你告诉我应该做什么呢?”
他把帽子夹在臂中,从怀里摸索着掏出爱米丽的信,摊开递给她。
“请你读这个吧,夫人。这是我外甥女亲笔写的呀!”
她读那信,仍和先前那样庄严沉着,在我观察所见,她一点也没被信的内容打动。然后,她把信还给他。
“‘除非他让我以夫人的身份回来,’”皮果提先生用手指着比划着说道。“我想知道,夫人,他过的是不是会做得到?”
“不。”她答道。
“为什么不呢?”皮果提先生说道。
“那是不可能的。他会使自己受辱。你应该知道,她可比他低许多呀。”
“那就提高她吧!”皮果提先生说道。
“她没受过教育,没知识。”
“也许她是这样,也许不是的,”皮果提先生说道。“我想不是的,太太;不过,我不配来对这种事做什么决断。把她教化得更好吧!”
“我本不想把话说得再明白点,可你一定逼得我这样做。就算没有什么别的原因,她那些卑贱的亲戚也会使这样的事不可能。”
“请听,夫人,”他平静地慢慢说道,“你知道爱你的孩子是怎么一回事,我也知道。就算她百倍于我的亲生女儿,我也爱她爱到不能再爱的地步了。你知道失去你的孩子是怎样一回事。我知道。只要能把她买回,全世界的财富——如果属于我的话——在我都不算什么!只要能把她从这耻辱中解脱出来,我们决不会让她受辱。她虽然在我们中间长大,跟我们一起生活,这些年来一直受我们大家厚爱,但我们可以不再看她那可爱的脸庞。我们愿意不再管她;我们愿意遥遥想念着她,好像她是在另一个太阳和天空下一样;我们愿意把她托付给她的丈夫——也许还托付给她的孩子们——只到我们在上帝面前完全平等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