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名词和形容词“圆”动词化是任师的发明,比如“圆的十八年 旋转/圆了泪滴 眸子 笑靥/圆到月月自圆/月月同圆/月圆着她 她圆着月/一重圆弥散一重圆 变形一重圆/圆内圆外的圆”(《她,永远的十八岁》),动词的圆和名词、形容词的圆,相互交织,绕口令般缠绵。再比如“你的新月/圆了,又圆在天空/几千岁也不老去的童年”(《第一次命名的月亮》),圆的对象是天空也是童年,空间和时间叠加,抒情强度几乎达到极限。
形容词动词化不止于“圆”,比如“红楼梦里的梦/还要迷乱一次/桃花扇上的桃花/还要缤纷一次”,“迷乱”是有动词词性在身的,如李旦华之“空阶迷乱人意”,极为正常,但是“缤纷”大多时候都是形容词,如李渔之“莫怪人心诧异,只因世局缤纷”。任师把形容词“缤纷”当作动词来用,初觉奇怪而新鲜,细品则有妙意回甘,似乎印证着“任洪渊的语言观是选择性的或排他性的”(52)这一洞见。
圆的物质实体与概念虚体往往同时共存。如《文字 灿烂成智慧的黑洞》中,“当王维把一轮 落日/升到最高最圆的时候/长河再也长不出这个 圆/黎明再也高不过这个 圆”,第一层意思是关于圆的实体,第二层是关于圆的虚体,其中涵盖着对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