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着背心和红条子睡裤,光秃秃的脑袋上戴了顶草帽,裤腰带在略微凸起的肚子上方系了个结。他太太身穿一件褪色连衣裙,胸褡的肩带不时露出,一头乱蓬蓬的淡黄卷发下面露出一张通红的大脸庞。他俩心境豁达,性格开朗,拉开了嗓门说个不停。这所房子的每个角落都有一个故事,他俩争先恐后地给我讲述,这位刚说了一半,那位便插了进来。他们又是比划,又是感叹,仿佛每件事都可演成一出闹剧。例如,他们说,这儿曾经喷过千分之二的阿尔法纳克塞溶液,有两天时间蚂蚁绝了迹,可是第三天却又出现了,于是只得把溶液浓度提高到千分之十。蚂蚁终于从那儿消失了,但它们绕了个圈了,在屋梁上开辟了一条新路线。他俩在另一处撒了不少克烈索旦粉,使这个地方和别处完全隔绝;可是大风一吹,药粉被刮得到处皆是,每天撒三公斤也不顶用。他俩在楼梯上试验了一下特洛切德的药效,蚂蚁一沾上仿佛就送了命,其实只是隐入了昏睡状态。他俩在一个屋角撒了杀蚁粉,蚂蚁照样若无其事地爬来爬去,翌日清晨倒在那儿发现了一只被毒死的老鼠。他在一个地方洒了点肯定能赶走蚂蚁的契福思弗药水,但太太却在同一处撒上了伊塔尔马克药粉;结果药粉起了解毒作用,把药水的驱蚁效能中和得一干二净。
相关影视:童安琪 电影视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