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子儒、沈月心情动之下,早已落了泪,便将水凝烟拉起,揽在怀里安抚。水子儒则隐隐有泪水欲夺眶而出,捋了捋胡须,一连说了几个好,却再无他言。
水凝烟眸色一黯,蓦地想起那日因为昆仑镜而穿越到未来,那日成亲的场面。
旋即唇角轻勾牵起一抹苦涩的嘲痕。原来一切皆是定数,一切都逃脱不得。
她微微垂目,眸光飘渺,面色有几分凄凉。若是真能得到伏羲琴,挽救司徒少恭的性命,她牺牲自己的幸福又有何难?
夜已深,水子儒夫妇嘱咐水凝烟好好歇息,才徐徐而去。
月亮从乌云密布的天空里慢慢爬出来,透过雕花窗格洒在地上,疏疏的洒在地上。窗外竹声婆娑,沙沙作响。水凝烟吹了灯,只留着近榻的两盏橘灯。
她躺在榻上,却无睡意,只觉心头亦如眼前这帐前轻纱细软般纠结繁复。
直到天气破晓,她才渐感疲倦袭来,昏昏睡去。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,全是有关司徒少恭的梦境,醒来时枕巾被泪水已经濡湿。
初夏的风吹得暖又软,扶苏花已经开到荼蘼,随风零落的花瓣正绽放着最后的美丽。一驾拢花车不疾不徐地行使在宽敞的大道上,几日的奔波终于从东璃国赶往西池国。花车前后皆有骑士跟从,次第而行。
花车里的女子正襟危坐,一双莹白纤手平拢在膝前。一袭大红锦绣嫁衣上的彩凤,翩跹而飞,高贵雅致。头上繁复华美的凤冠上圆润的珠串随着马车行进轻轻摇摆,叮叮轻响。珠串下的玉容,神情淡然。此时此景,让她不觉想起那日由昆仑镜穿越的情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