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泽心想,当年谢玄一指关闭天门时,一定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,身上浸染着舍我其谁的霸气。
可时光无情,如今不仅是他,陶弘景也成了个白发苍苍的老人。
“后来你二师父也离开了中州,出走北境,最终落脚仙门坐忘峰。”李怀山说道,“没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。宗师上山之前,与掌教师兄论道七天七夜。后来掌教师兄感慨万千,对我们这帮老骨头说:‘我等朽木竭尽一生想要抵达的境界,在宗师眼中,不过尔尔。’若非你二师父心灰意冷,恐怕早已是陆地神仙了。”
白泽惊骇道:“师父年轻时竟然如此生猛?”
“小子,北境算得什么?”李怀山说道,“央土五州之中,北境气运五百年来不曾出头。西荒出佛陀,中州出剑仙,青州出圣人,便是那南疆蛮夷之地,也有道一门号称术法无双。三教论战,道一门从不落于下风。唯独我北境道门魁首,只有一把仙剑云海。”
独眼老人深沉的目光盯着白泽看,如同一个赌徒,将最后的身家全部押注。
“五百年气运轮回。”白泽说道,看着那老人,“北境当独享后五百年天道气运。”
李怀山哈哈大笑,笑声逾越藏经阁,响彻云霄。
“那便让老夫还活着的时候,看一看剑开天门的奇观吧。”李怀山拍了拍白泽的肩膀,说道。
“太上长老,晚辈有一个问题一直郁结心中。”白泽说道,“仙门典籍记载,白日飞升的仙人,是的确有的。可为何江湖见闻,却又对此十分怀疑,甚至有人觉得,典籍记载的飞升一事,尽是传说呢?”